在中国作家协会创联部副主任包宏烈看来,万玛才旦始终坚持扎根生活,创作了许多描写藏地生活与时代风雨同舟,立体丰满的优秀作品,他的作品保持了对本土文化的尊重与理解,在传统和现代的冲突中,展现藏民族的生存方式和复杂的情感体验,在现代与传统的对峙中进行民族性格的反思,显示了独辟蹊径的智慧与创造。她表示:“万玛才旦先生虽然离开了我们,但他的故事和文字,他感受生活的方式,他高尚的品行、深厚的学养以及艺术风范,都为我们后人留下了一座备受敬仰的丰碑,他对文学艺术的执着追求,永不停歇的脚步,将激励后人不断攀登新的艺术高峰, 愿万玛才旦先生艺术创作的影灯长明,照亮我们未来的生活。”在游牧文化中,居无定所是生存的常态,而心中的大树以及寓住树旁的亲人才是构成“家”这个精神空间的支柱。记忆消逝的母亲在生命最后仍要守护生之来处,这份执着是对无根化社会最直接的抵制与反驳,她守护的不止是一己之回忆,更是更宏大的集体记忆的一部分,无数人的记忆能够汇成图腾,让任何古老的文化不至于断了根基。《脐带》展现给观众的旅程既是母亲的归家之旅,也是儿子的寻家之旅。母亲在归程中完成了生的落幕,儿子在原生文化的滋养下以新的姿态面对漫漫生途。正如那棵标志着家之所在的“神树”,一半枝叶枯萎死亡,一半焕发新芽,死和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,而是绵绵不绝的生命循环。也可以理解为树的一半是精神,一半是肉体,肉体终将远去,而精神之树永不枯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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